木木心射手

姬发我老婆

爱你也是本能(20)

【Twenty】

这个工厂在几年前就废弃了,因为很少有人来,这里积攒了许多灰尘,塞巴斯蒂安走在地面上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空中激起的灰尘。


并不明媚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幽幽的,塞巴斯蒂安的五官在月光的笼罩下显得有些朦胧,因为精神高度紧张,他眼神锐利,浑身散发着萧杀的气息,静看却是一副绝美的画面。


他来之前特意调查了这个工厂的情况,发现它的位置和构造等都没什么特殊的,应该是凯里随机选择的地点,凯里虽然狡猾,却向来不喜下三滥的手段,应该不至于在这里故意设下陷阱。这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实在太寂静了。塞巴斯蒂安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否则的话为什么到现在凯里都还不出现。


又向前走了几步,塞巴斯蒂安站到了工厂的正中央,这是个很危险的位置,很容易将自己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下,可他知道不这么做的话凯里是不会出来的。正中央这个位置正好洒下一大片月光,将他整个人都照的发亮,看起来就好像特意为他准备的舞台一样。他站在舞台上,迎接着周围未知的危险,精神高度紧张。


“果然,你很守时呢。”忽然从不远处传来的一个轻佻的声音吸引了塞巴斯蒂安的注意力,他迅速扭过头,把枪对准了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凯里


凯里一头金发哪怕在黑暗中也格外显眼,他嘴边带笑,和塞巴斯蒂安的紧张不同,他朝塞巴斯蒂安走过来的时候,步伐和神情都很轻松,一双好看的琥珀色眼睛永远盈满了温柔的笑容,只见他穿着一身卡其色的风衣,里面搭配着白色衬衫,修身的裤子很好的勾勒出他腿部优雅的线条,也衬得他腰身格外颀长,这么一身浅色的休闲搭配和塞巴斯蒂安的一身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像此刻对方才是反派似的。


胃部忽然涌上来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塞巴斯蒂安皱起眉,连忙把这股感觉压了下去,凯里很擅长从细节捕捉对方的漏洞,从前几天开始他就一直反胃,这一点绝对不能被凯里察觉。只是虽然他压的快,但凯里注意的更快,他轻佻一笑,说道:“见到我就这么让你恶心?”


正好能顺着对方给的台阶下,塞巴斯蒂安冷笑一声,说道:“我恶不恶心你,你难道不清楚?”


下一刻,他握紧了手里的枪,“Ansel在哪?”


凯里回头,朝二层看了一眼,眼角带笑,这个工厂分为两层,黑暗中,只见一个壮硕的黑衣男子推着Ansel慢慢走了出来,Ansel明显是被吓坏了,眼神呆滞,浑身发抖,身体被那个男人紧紧控制着,弱小的他根本抵抗不过,他慢慢走出黑暗,本能的朝楼下看去,等看到塞巴斯蒂安那个熟悉的身影之后,他的眼睛逐渐睁大,情绪也一下子崩溃了。他几乎是立刻就想冲下去,奈何身体却被那个男人死死的抓着,动弹不得,他委屈又恐惧的大声喊道:“妈妈救我!我不要在这里待着,我好怕!你带我走!”


内心因为Ansel的哭喊而猛的一颤,塞巴斯蒂安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接下来自己越紧张,破绽就越多,就越中了凯里的下怀,凯里要的就是他这种惶恐不安的样子,因为只有这样凯里才有机会全力击溃他。他太了解凯里了,这个总是笑容满面的家伙,看起来无害,内心却毒如蛇蝎,阴冷残忍,只要被他抓到一丝破绽,就永远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但此刻就算塞巴斯蒂安想冷静,可Ansel就在不远处大声呼唤着他,这一声声仿佛刀子一样刺在他的心上,严重扰乱了他的心神,让他浑身颤抖。


“这么抖?自己的孩子就在旁边,却救不了他,这种感觉很不是滋味吧?”凯里嗤笑道,“不过你放心,你不在的时候我把他照顾的很好,他可是警官先生的孩子,我怎么有胆量伤害他呢?”


“少说废话,你到底想怎么样?”塞巴斯蒂安厉声说道。


“别这么紧张,我今天叫你过来,只是想和你做场游戏罢了。”凯里笑着说道。


塞巴斯蒂安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话,就算是游戏,肯定也是送命的游戏。凯里在游戏上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和执着,而且这么多年来他永远都是赢的那一方。他最擅长在游戏上折磨对手,毁掉对方的壁垒,瓦解对方的防御,然后夺得胜利。塞巴斯蒂安以前和他做过一些游戏,可很少有赢的时候,时间长了他也知道到最后自己肯定会输,所以干脆不再陪他玩了。


可这次也由不得他了。


Ansel在他手上,他有什么条件,自己都必须答应。否则他绝对会伤害Ansel。


塞巴斯蒂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你想做什么游戏,我陪你,但是做完之后,你就能放了Ansel吗?”


他当然知道凯里不会放,他这么做也只是拖延时间罢了。拖延到,那个时机来临。


“当然,我说话算数的。”凯里的笑容更灿烂了,可是那种笑容却并没有给人带来温暖的感觉,反而异常冰冷,“按照约定,你没有报警吧?”


塞巴斯蒂安摇摇头。


“也没有提前透露风声?”


继续摇头。


凯里似乎是信了,“那就好,这样我们就能放心的做游戏了……如果让我知道你把消息告诉了谁的话,Ansel会有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的吧?”


塞巴斯蒂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可心依然跳的十分剧烈,“也希望你能遵守约定。”


“当然。”


这里应该不止凯里和那个黑衣人。肯定还有其他人埋伏在黑暗中的,只是他们把气息隐藏的太好,自己一时之间还无法察觉。凯里是个做事谨慎的人,不可能只带着一个手下来赴约,否则到时候发生什么变故,他也不好安全脱身。这么看来处于不利地位的明显是自己,孤身一人的自己成为了众矢之的,而且一想到四周有这么多未知的危险,塞巴斯蒂安的心就吊的高高的,怎么也落不下来。这给人的精神压力太大了,再加上还有Ansel在凯里手上,他不能输,也输不起,因为输掉的后果是他所承担不起的,他已经失去了葬仪屋,不能再失去Ansel了。他知道,今天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把枪放下吧,一直举着你的胳膊不酸吗?放心,游戏开始前我不会对你和Ansel做什么的。”凯里笑着开口。



晚上七点。


塞巴斯蒂安的电话始终打不通,亚瑟心里越来越不安,他以前从来不这样的,就算给他打电话不接,事后也一定会拨回来,从来没有出现过打电话不接,家里还没人的情况。


难道出什么事了?


昨天Ansel的幼儿园才刚出事,今天塞巴斯蒂安就不知所踪了,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


在门前站了一会儿,亚瑟驱车前往Ansel所在的幼儿园,想要调取那天的监控录像,可是却被告知监控已经被人毁了,他们也正在想办法复原当时的监控。这下子,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不能确定Ansel是否和塞巴斯蒂安失踪这件事有牵连的话,他要如何知道塞巴斯蒂安的下落?


试着打给葬仪屋?


可是葬仪屋的电话也不知道能不能打通,而且要他打电话给这个人,心里怎么也不痛快。


凯里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葬仪屋接过属下递过来的资料,仔细翻看一通,却一无所获,今天的凯里未免也太安静了,他派人过去查看,那人回来之后却告诉他凯里那边没有任何行动,安静的过于诡异了。


怎么回事?有点奇怪。


如果说是伺机偷袭的话还说得过去,可是葬仪屋却有一种不好的直觉,凯里一直不露面,难道是还有别的诡计?他这人做事向来不好预测,这一次葬仪屋一时之间也无法猜出他到底是虚是实,正是因为这样他心里才不踏实的。


来到窗前,盯着外面浓重的夜色,葬仪屋皱起眉毛。又想抽烟了,可掏遍身上的兜,都没有找到一根烟,他扭头看向桌子上的烟盒,这才想起来烟早在一个星期前就抽完了。这一个星期一直忙着和凯里交战,连抽烟都给忘了。


他想起以前的事。


「喂,别再吸烟了,再被我看到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塞巴斯蒂安凶巴巴的将烟从葬仪屋的嘴里夺了下来。


葬仪屋有些苦恼地说道:「可我都已经习惯了,忽然不抽的话会很难受的。」


「不要找借口,Ansel在家的时候你好歹也要收敛一点,对他影响多不好啊!实在憋不住就嚼口香糖。」塞巴斯蒂安把烟丢进了垃圾桶,威胁道:「下次再被我发现,你就不要上床了!一个星期!」


葬仪屋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烟头被扔进垃圾桶,心里那个疼啊,可是又看了看塞巴斯蒂安有些凶狠的眼神,他只好把即将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他果然还是怕老婆,再说了塞巴斯蒂安这么做也是为了他的身体。烟吸太多了确实对身体不好。这么多年他的确不怎么抽烟了,但和塞巴斯蒂安离婚之后,少了个人看着,再加上心里郁结,他的烟瘾就又犯了,看着桌子上那个空着的烟盒,往事这才猛的涌向脑海。


还是不抽了吧。


好像被什么东西盯着似的,葬仪屋压下了吸烟的念头。


忙的时候什么都顾不了,一闲下来他就总是想起塞巴斯蒂安,根本不受控制,就比如刚才。


那个黑发男人对自己的影响已经深入到这种地步了吗?当时签署离婚协议书的时候他好像也是心如刀割呢,只是表情依旧严肃冷峻,才没被那个人察觉。扪心自问,葬仪屋承认自己的确放不下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也一直牵挂着塞巴斯蒂安和Ansel,他甚至有些后悔当时自己的选择了,就算是要保护塞巴斯蒂安,也不该选择这种伤害对方的方式,而且就算到时候塞巴斯蒂安知道了自己的用心,他还能接受自己吗?如果不能接受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办?要自己彻底离开他们两个,他真的做不到。


跌坐在椅子上,葬仪屋用手背盖住眼睛,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好像要用这种方式消除内心的不安。这个时候,桌子上,手机忽然响了。葬仪屋一个激灵,连忙拿过手机,上面显示的却不是塞巴斯蒂安,而是亚瑟。本来不想接的,但亚瑟打电话给他向来不说废话,从来都是要紧事,而且很有可能和塞巴斯蒂安有关。


葬仪屋立刻接听了。


“喂?”


“你知道塞巴斯蒂安去哪了吗?”


迎面而来的一句话让葬仪屋有点懵,反应过来之后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塞巴斯蒂安不见了?!


“怎么回事?”葬仪屋立刻问道。


听葬仪屋这语气,他应该是不知道了。亚瑟一阵失望,继续说道:“他手机关机了,家里也没人,Ansel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应该是和他在一起,我以为你知道他的下落才打给你的。”


“他不在家?手机关机?”葬仪屋紧张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我今天早晨还和他有联系的。”


亚瑟心里也是一阵焦急,说道:“我以为和Ansel幼儿园的事情有关,就去那里看了看,发现那里的监控被毁了,关于幼儿园那天晚上发生的详细情况一概不知。……你真的不知道他的下落吗?”


现在想想,真的很奇怪。


Ansel幼儿园刚出事,塞巴斯蒂安就失踪了。而且关于那晚发生的事全是谜,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这个节骨眼,塞巴斯蒂安的失踪显然有些奇怪。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对他们下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是谁根本不用猜测。


只希望不要是这样!


“我一直在这边待着,无法和他经常联系,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下落?”葬仪屋内心也急躁起来。


那他到底去哪了?根本联系不上,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


亚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葬仪屋吵起来,但内心的怒火还是不由自主的涌了上来,半个小时联系不上塞巴斯蒂安,心里本来就烦躁,又听见葬仪屋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他就更烦了:“就算你和他离婚了,你也该适当关心他一下吧?你真是没有责任心,想离婚就离婚,把Ansel抛下自己离开,他这些日子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


亚瑟的话也挑起了葬仪屋的怒火:“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和我说这些,你不是我本人,怎么知道我的考虑?还有,别在我面前装作这么关心他的样子,我不在的时候你敢说你没有觊觎过他吗?你总是这么没有自觉,我忍你很久了!”


一想起那天夜晚亚瑟给塞巴斯蒂安系围巾,塞巴斯蒂安还抱他的场景,葬仪屋就一肚子火。


亚瑟很想立马就挂电话,但理智告诉他,自己不能这么做,为了塞巴斯蒂安,他还必须和葬仪屋联系。深吸了一口气,他继续说道:“能不能不吵了?都这个时候了!对我有什么不满等回来和我一起算清啊!凯里那边呢?没有动静吗?如果他本人根本不在那里的话,那他能在哪里?”


越想越奇怪,越想越不安。


如果凯里在塞巴斯蒂安身边的话……


毫无疑问……


“……凯里,一直没动静。”


难道,他根本就不在?!



工厂内。


“三场内,如果你能赢下两场,我就会放了你的孩子,不然的话,他之后会怎么样,我可无法保证。”凯里的视线落在Ansel身上,笑了笑。


看到那样温柔无害的笑容,Ansel更害怕了。头一次见到凯里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个叔叔很温柔很善良,但他对他美好的印象此刻全都毁了。他不仅残忍,还很变态,在一个小孩子眼里,他俨然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此时此刻,在他眼里,只有妈妈可以完全信任。


塞巴斯蒂安低头看了看摆在落满灰尘的破旧的桌子上的两把手枪,又抬起头来警惕的看了凯里一眼,那种眼神好像要把凯里从内到外挖开仔细探究一遍似的,生怕他藏什么鬼主意。


“身为警-察的话,拼装手-枪对你来说应该轻而易举吧。第一场,我们比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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