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心射手

姬发我老婆

爱你也是本能(27)

【Twenty-Seven】

“求求你,不要说!求你了!”

塞巴斯蒂安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表情充满了抗拒,明明刚才还死气沉沉的,一听到凯里要将那个秘密告诉葬仪屋,他就一下子崩溃了。

无论如何也不想让葬仪屋知道,葬仪屋本来就已经很讨厌自己了,知道了这件事之后葬仪屋一定会对他恨之入骨,满心厌恶,塞巴斯蒂安是觉得自己很恶心很脏,可他还是有一点私心的,那就是他不想给自己最喜欢的人心里留下坏印象,他不想让葬仪屋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光是想到接下来葬仪屋可能会有的表情,塞巴斯蒂安都忍不住浑身发抖,抗拒至极

而葬仪屋看到塞巴斯蒂安挣扎这么剧烈,心底的疑惑和不安也一下子升到了顶峰。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因为太过害怕,塞巴斯蒂安的动作幅度大了些,因此凯里的那把匕首又深入了几分,殷红的鲜血很快就顺着刀刃流了下来,沾湿了他的衣领,葬仪屋见他反应这么剧烈,而且在看到那从脖子流出来的鲜血的时候更为担心了。

“别动!”

“别动!”

出乎意料的,凯里和葬仪屋同时出声。

被两人这么一喊,他的动作僵住了。塞巴斯蒂安全身上下都是伤,不光是枪伤和刀伤,再挣扎可能会加重伤势,而且之前和凯里打斗的时候不少关节和骨骼都被猛烈的撞击过,动一下都剧痛万分,可塞巴斯蒂安宁愿自己更痛,恨不得死了才好,也不要让葬仪屋知道真相。

更多的血从伤口流了出来。

“听话,别再动了!”

这一次出声的是葬仪屋。

听到葬仪屋的话,塞巴斯蒂安好像被定住了似的,泪眼模糊,眼神惊恐而绝望的看向了他。

葬仪屋从对方猩红的眸里看到了自己近乎狰狞的倒影。

“不愧是自己的爱人呢,这么乖~”凯里温柔的笑道,“可他要是知道了当时他那三个手下死亡的真正原因,还会不会这样安抚你呢?”

塞巴斯蒂安闭上了眼。

葬仪屋全身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凯里的话让它一时之间反应不太过来,整个人愣在那里,好久都没有任何动静。

死亡的……真相?

那边,塞巴斯蒂安已经放弃了抵抗,全身发抖,但是已经不敢睁眼再去看葬仪屋了。

塞巴斯蒂安刚才一直喊着不要让凯里说出来,难道这件事和塞巴斯蒂安有关?难道那三个手下死亡的真相……塞巴斯蒂安刻意隐瞒了?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

葬仪屋一下子脸色苍白。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凯里继续说下去。

凯里目光温柔明媚,嘴边带笑,任何人见了之后都会被他的笑容打动,就连Ansel当初第一眼见到凯里的时候都被他的笑容卸下了所有的防备,然而只有见识过他真面目的人,才知道这无害的笑容下隐藏着多么阴暗残忍的一面。

“葬仪屋,你特意营造出不爱塞巴斯蒂安的假象,好让我把目光从塞巴斯蒂安和Ansel身上移开,可惜,被你如此苦心保护的人,却是最初背叛你的那个人,你以为你那三个手下真的是因为失误才死的吗?不,这怎么可能呢?塞巴斯蒂安行事一向谨慎精明,如此重要的信息必定是经过反复确认才会传递给别人的。”凯里垂下眸子,嘴边的笑容愈发张扬,“你还不知道吧?塞巴斯蒂安在来到警校之前,曾经到俄罗斯留过学,在那里,我和他成为了同学。”

葬仪屋内心的震惊简直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

同学?

塞巴斯蒂安进入警校之前,和凯里是同学?

也就是说……他们很早就认识了,而且认识了不止十年,至少比认识葬仪屋还要久。

怎么会这样?!

塞巴斯蒂安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他?

葬仪屋摇摇欲坠,心脏跳的剧烈。

凯里继续说道:“就连我当初创立这个组织的时候,塞巴斯蒂安都参与过。塞巴斯蒂安故意传递错误信息,都是我的一手安排,因为你们突袭的前一天,我对他说,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做的话,就把他曾经的秘密暴露出去。”

“一个小小的细节,足够致命。”

“而做到这一点,没有警/察的帮忙,是绝对办不到的,而塞巴斯蒂安却做到了。”

塞巴斯蒂安当初进入警校的时候完全是家人的意愿,他本身其实并不喜欢这个地方,他甚至觉得为这个社会铲除污秽邪恶都不是他应该去做的,因此在警校前一段时期他内心十分叛逆,所以当凯里时隔多年再次联系他,和他谈起关于想要建立一个组织的时候,塞巴斯蒂安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甚至还无心的和他说了些招收手下的办法以及建立之后的注意事项。

因此,要说当初塞巴斯蒂安参与了凯里建立这个组织,完全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做了就是做了。事后,塞巴斯蒂安也没想到凯里的组织竟然会发展的这么庞大,渐渐的,这个犯罪组织竟然开始越国犯罪,给各国都造成了巨大影响。然而阴差阳错的是,凯里竟然来到了英国并和塞巴斯蒂安成为了对手。葬仪屋射杀沃尔森的那一枪使得凯里和塞巴斯蒂安彻底决裂,没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更可怕的是,因为受了葬仪屋的影响,而且深深爱上了这个人,因此塞巴斯蒂安愿意一直追随葬仪屋,辅助他,帮助他,一开始对于警/察这个职业的厌恶感也荡然无存。这下他和凯里算是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对手,一个是警/察,一个是犯罪组织的首领,并且还在战场上相遇了。当初在战场上见到对方的那一刻,他们都露出了有些震惊的眼神,但很快就归于平静——既然选择了各自这条路,就早该知道会有刀剑相向的一天。

而最初和凯里的那份秘密,也被塞巴斯蒂安压在了心底。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和凯里曾经认识,并且还帮助他成立了那个组织,就连葬仪屋他也瞒了过去,结婚多年,葬仪屋也一直没有发现。

塞巴斯蒂安爱这个人,爱的无可救药,因此他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

可如今眼看着就要撕碎了。

葬仪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塞巴斯蒂安一直闭着眼睛,始终不敢看葬仪屋一眼,他怕,怕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的是葬仪屋充满了厌恶和恨意的目光——葬仪屋会有这样的眼神其实并不奇怪,但塞巴斯蒂安就是不敢去面对,生怕被葬仪屋的目光刺伤。

要怪,就只能怪自己。为什么当初要认识凯里,为什么要帮助他,为什么在一开始就做了那么邪恶的事,明知道自己将来要成为警/察,就因为最初对这个职业的厌恶,就纵容了凯里,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等自己的罪行被曝光之后,肯定会被剥夺职位,关进监狱,甚至可能是死刑,成为葬仪屋的耻辱,伤疤——警队的大队长,他的妻子居然暗中和罪犯勾结,事情传出去之后,恐怕不止是自己,就连葬仪屋都会受牵连。塞巴斯蒂安这一生算是完了,可他又怎么能连累葬仪屋?

塞巴斯蒂安全身好像被针扎了似的,冷汗直冒,双腿发抖,几乎站不稳。

“在战场上相遇的话,我本来不打算戳穿他的,直到沃尔森死在你的枪下,葬仪屋。我就决定先对塞巴斯蒂安下手了,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我没有威胁塞巴斯蒂安。”凯里说道。

葬仪屋呼吸越来越急促。

凯里扭头,看到塞巴斯蒂安一直闭着眼睛,睫毛颤抖,眼泪也流了下来,内心升起一股复仇的快意,他凑在塞巴斯蒂安身边,柔声说道:“怎么?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葬仪屋啊,你不是很喜欢他吗?不是很想见到他吗?”

塞巴斯蒂安不为所动。

凯里忽然揪住塞巴斯蒂安的头发,使劲强迫他抬起头来,因为这一动作,塞巴斯蒂安的喉咙贴的刀刃更近了,几乎能看到那苍白的皮肤上的青色血管,他痛苦的呜咽一声,还是没有睁眼。

葬仪屋眼眶发红,冷冷的看着凯里。

半天,说道:“放手。”

听到葬仪屋的声音,塞巴斯蒂安抖了一下。

葬仪屋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很复杂,有怒火,也有心疼,但是此刻他唯一应该做的是,不能让塞巴斯蒂安就这样死掉。

“如果我不放,就这样割碎他的喉咙呢?”

“放手。”

“杀了沃尔森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放手。”

葬仪屋看起来要发狂了,“就算要杀死他,也不该由你来动手。”

凯里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道:“怎么?难不成由你来动手?你下的去手吗?还是我来帮你吧。”

“用不着你帮忙,把刀放下。”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敢轻易动手。

安静的空气中只剩塞巴斯蒂安的呜咽声。

“知道沃尔森死了之后我是怎么度过剩下的日子的吗?——凭着对你的恨意啊,葬仪屋。我可是每天都在想着该怎么在你面前杀掉你的挚爱,用最残忍的方式,让你也体会一下失去爱人的滋味。虽然你是和他离了婚,装作不爱他的样子,可是谁又能躲得过那种眼神呢?”

眼神?

“你每次看塞巴斯蒂安的时候,都恨不得要把他揉进自己怀里似的。”凯里说道,“都这样了还说不爱他,你以为我的眼睛是瞎的吗?”

即便行为上装的再无懈可击,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凯里见过很多次这样的眼神,在沃尔森看他的时候,两人一起喝咖啡的时候,一起聊天,调侃的时候。

普通关系的人之间是不会有这样的眼神的。

凯里心底的思念和恨意再次被激起,沃尔森死掉的那一天,他心如刀割,没有人能体会他的感受,沃尔森是他的爱人,葬仪屋凭什么杀了他,看啊,沃尔森在他眼里是罪犯,所以葬仪屋能下手,那塞巴斯蒂安呢?塞巴斯蒂安不也犯下了很大的罪过吗?为什么葬仪屋就能饶过他?

他们警/察不都是宣扬所谓的正义和公平吗?那为什么葬仪屋面对塞巴斯蒂安的时候要犹豫,为什么在知道了真相之后,眼中还充满了担忧,而不是恨意?!!

与此同时。

亚瑟端着枪,悄悄潜伏到了远处的屋顶上,这个屋顶和凯里所在的位置有一定的距离,但在那里,也足够看清他们三个了,塞巴斯蒂安正被凯里压制着,葬仪屋站在对面,眼神凶恶。

他悄悄扭头,其他的狙击手已经就位。

无数特警已经悄悄包围了这里。

凯里跑不掉了。

亚瑟拿枪瞄准了凯里。

“凯里,再不把刀放下来,你就没有一点机会了,”葬仪屋冷冰冰的开口,“你已经被包围了,再做无用的抵抗,你根本无法活着走出这里。”

葬仪屋试图让凯里把刀放下来,无论如何,得先把塞巴斯蒂安救下来,剩下的事情回去再说,塞巴斯蒂安做了再多对不起他的事,也得在保证他安全的前提下,听他一一叙述。

“你以为到了这种地步我还会想着活着出去吗?”凯里忽然大声喊道,眼神凶恶,“我如今活在这世上的唯一目的就是当着你的面杀了塞巴斯蒂安,最后,就连你也会被杀死,以最残忍的方式,我会一刀一刀的割下你的肉,挖掉你的眼睛,打碎你的骨头,割掉你的舌头,把当初沃尔森活在这世上的痛苦一一从你身上夺回来!”凯里近乎癫狂。

他有点人格分裂,前一刻还能笑容明媚,下一刻就能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在沃尔森死了之后,这一症状就变得更强烈了。

葬仪屋眼看着凯里的行为越来越不受控制,生怕塞巴斯蒂安会受到伤害,于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刚想做些什么,却忽然听见塞巴斯蒂安传来一阵痛苦的呜咽。

葬仪屋内心的担忧升到了顶峰。

怎么了?

凯里也听见了塞巴斯蒂安的呻吟,他之所以也有些疑惑,是因为他根本还没有动手。

而塞巴斯蒂安的呻吟明显已经被痛苦填满,到达崩溃的边缘了。

他剧烈的挣扎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

凯里疑惑的看向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的裤子湿了,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更为浓烈的血腥味,葬仪屋瞪大了眼睛,竟然看到一股浓稠的鲜血顺着塞巴斯蒂安的裤子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上,颜色比之前的血更深,血泊聚集在地面上,尤为可怕。

好疼,疼死了。

从刚才起就一直有一股腹痛的感觉,现在却更加强烈了,腹部猛烈的下坠,紧接着,一股热流就从下/体流了出来,顺着腿落在地上。

凯里也看到了从塞巴斯蒂安腿间流下的鲜血,一时瞪大了眼睛。

这是……

他想起了之前塞巴斯蒂安倒在地上的样子。那个时候他就一直捂着肚子,神色十分痛苦。自己当时还调侃似的问他是不是怀孕了,结果塞巴斯蒂安没回答,自己也就没多想。

事实上也没敢往这方面想。

如果真是这样,也就是说自己一直在攻击一个怀孕的人。自从经历了沃尔森难产那件事之后,凯里就潜意识的不会攻击孕妇,他总觉得怀孕的人是应该受到保护的,出任务的时候偶尔会接触孕妇,凯里叮嘱过手下,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攻击他们。

塞巴斯蒂安强烈的挣扎起来,因为实在太疼了,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似的,血液一起聚集着朝下腹涌去。他之前和凯里对峙的时候就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紧张,再加上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葬仪屋又得知了真相,情绪波动极大,就算是他也实在撑不住了。

见塞巴斯蒂安忽然开始流血,葬仪屋终于受不了了,也顾不得凯里还挟持着对方,就迅速朝塞巴斯蒂安跑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凯里,凯里愣愣的,居然就这样任由葬仪屋推开了自己。在塞巴斯蒂安倒下的前一刻,葬仪屋迅速用手接住了他,让他倒在自己怀里。

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塞巴斯蒂安的下身,再把手拿起来的时候,上面已经沾满了不属于自己的鲜血,那样可怕的深红色刺痛了他的眼睛。

怀里的身躯如此虚弱,好像一碰就要消失了似的,葬仪屋吓得浑身发抖,眼眶也忍不住酸涩起来,塞巴斯蒂安紧皱着眉头,脸上布满虚汗,沾满鲜血的手挣扎着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情绪瞬间崩溃。

“唔……呜呜……葬……葬仪屋……我……我的……我的……”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葬仪屋使劲抱住了塞巴斯蒂安,呼吸急促,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身体依然紧张的发抖。

“没事,没事的,我们离开这里……”

此情此景,让凯里想起了沃尔森,当时,沃尔森也是这么痛苦的表情,身上,也有这么一滩血。此刻,那地上的血泊深深刺痛了凯里的眼睛。

同时,远处的亚瑟也看到了塞巴斯蒂安忽然倒在葬仪屋怀里的样子,一时间呼吸急促,强烈的担心起来。

怎么了?

他再次对准了凯里。

就在这时,不知为何,凯里忽然朝葬仪屋冲了过去,手里还拿着那把匕首,用力朝葬仪屋刺了过去,双目通红,葬仪屋扭头,双目倒映出凯里狰狞的影子。两人打斗在一起。葬仪屋的战斗力比塞巴斯蒂安高得多,而凯里腹部还有伤,很明显力不从心了,葬仪屋被塞巴斯蒂安刺激的几乎发狂,每一击都用了极大的力气,恨不得置凯里于死地。凯里被踹出很远,可惜这个位置旁边正好有一把手枪。

他迅速拿了起来。

亚瑟的手指扣上了扳机。

两阵枪声几乎同时响起。

开枪的瞬间,一颗子弹穿透了凯里的手臂,而凯里的手这么一痛,也瞬间失去了力气,子弹射偏了,只打中了旁边的玻璃。

飞溅的玻璃碎片划伤了葬仪屋的脸颊。

他还没搞清是谁开枪打中的凯里,第二阵枪声就响了起来,这一次击中的是凯里的胸膛。

凯里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自己的胸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中弹了,然后缓缓倒了下去,血液从他的身下流了出来,满地都是。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葬仪屋已经记不清了,他听见了警车的声音,无数特警破窗而入,刺眼的灯光照的他眼睛发疼。

他喉咙发痛,浑身是汗,精神紧张,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猛烈的寒风顺着破碎的窗户吹进来,沉重的黑夜挤碎了稀疏的月光,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塞巴斯蒂安已经没意识了,今天晚上他好像把这辈子要尝过的痛都一一尝遍了。他脸色苍白,身下依然断断续续的流出血来,葬仪屋抱起他的时候,双手沾满了猩红。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塞巴斯蒂安放入驶来的救护车内的,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大脑都是茫然的,亚瑟似乎也过来了,抓着他的肩膀,大声对他说了些什么。他目光涣散,没有任何反应,直到亚瑟给了他一拳,才彻底清醒过来。

“塞巴斯蒂安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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