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也是本能（29）
【Twenty-Nine】
知道塞巴斯蒂安已经变成这样，亚瑟也不想再和葬仪屋争论什么了，他俩就算打起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塞巴斯蒂安也不会脱离危险，只不过当他真的听到塞巴斯蒂安怀孕的时候，心头的怒火还是一下子旺盛了许多。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很想把葬仪屋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
然而刚才葬仪屋的心情也比他好不到哪去，听到塞巴斯蒂安难以脱离危险，甚至要签病危通知书时，葬仪屋崩溃的表情，他都看在眼里。
只是他不懂。
这两个人到底在闹什么。葬仪屋明明这么在意塞巴斯蒂安，为什么还是要选择和他离婚？这样闹来闹去，最后难受的不还是他们自己吗？
亚瑟看了一眼依旧守在这里的警员，默了一会儿，对他们说道：“你们也别在这里等着了，都回去休息一下吧。”
葬仪屋沉默不语。
那些警员也知道这里有他们两个就足够了，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事实上他们忙了一晚上，也确实累了。凯里被抓之后，陆续又有好多剩余的手下从别的地方赶来和他们拼死战斗，看来凯里对他们的影响很深，首领被抓，他们自然不会躲起来，苟且偷生。就这样，剩余的人又和他们战斗了好久，战斗结束之后他们几乎没有休息就立刻跑到这里来了。塞巴斯蒂安平时对他们很好，此刻他们都很关心他的安危。
“那，我们先回去了。”
他们说着，然后离开了。
但是怕出什么意外，他们商量了一下，还是留下了一个人，葬仪屋和亚瑟也没有阻拦。
葬仪屋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很消沉，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说。亚瑟隐约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但又不好问，估计问了他也不会回答的。
葬仪屋望着地面，眼神恍惚，手脚也阵阵发凉。凯里的话和塞巴斯蒂安惊恐的面孔一直在大脑里盘旋，挥之不去，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他，自己被塞巴斯蒂安背叛的事实。塞巴斯蒂安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要答应凯里，为什么不一早和他商量？现在事情都无法挽回了，如今他又身受重伤生死不明。他能怎么办？他白白死了三个手下，却又无法去恨塞巴斯蒂安。
就算去恨凯里，凯里目前也仍然在抢救。
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送进监狱，执行死刑。
他那最衷心的，陪伴他时间最久的三个人，终究是回不来了。
心情愈发沉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葬仪屋低下头，捂住胸口，脸色发白，眼眶却是通红的。
等等。
忽然，葬仪屋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目前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可等凯里醒来之后，要是向其他人告发这件事那可怎么办？
和凯里暗中勾结，协助他建立了作恶多端的组织，再加上手里的三条人命。毋庸置疑，塞巴斯蒂安绝对会被抓起来，送进监狱的，说不定还会被判处死刑，和凯里一样灰飞烟灭。
难道……凯里一开始就打算彻底杀了塞巴斯蒂安？不光是他的精神，还有身体？？！
越想越可怕，葬仪屋的呼吸急促起来。
莫名的，他抬起头来看了亚瑟一眼，察觉到旁边的目光，亚瑟也回望过去，从葬仪屋的目光中，他看到了恐惧。
亚瑟狐疑的问道：“你怎么了？这副表情。”
然而还不等葬仪屋说些什么，正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葬仪屋和亚瑟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科兰斯率先走了出来，一见到科兰斯，他就连忙问道：“塞巴斯蒂安呢？他没事吧？”
他的眼神中是挡也挡不住的担忧和恐惧。亚瑟就站在葬仪屋旁边，听到葬仪屋焦急的声音，他内心忍不住一颤。生怕科兰斯下一刻就说出塞巴斯蒂安死亡的消息似的，葬仪屋双目通红，几乎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科兰斯的眼睛，科兰斯脸上没什么表情，在手里的本子上写下什么东西之后，淡淡的对葬仪屋说道：“还没死，孩子也没事。他能撑过去，只能说是奇迹了。”
亚瑟和葬仪屋同时放松下来。
葬仪屋更是吓得出了一身汗。
科兰斯眼神很淡然，从事这一行业久了，这样的眼神见多了之后自然也就习惯了。无数家属曾经在他出来之后像这样紧张的抓着他的肩膀，哽咽着问病人的情况，知道最终结果之后有的人直接哭的跪倒在地，精神几乎崩溃，有的人则立刻松了一口气，在内心默默感谢上帝。诸如此类的眼神，科兰斯见了太多，但是他还是第一次见葬仪屋这么紧张。他和葬仪屋从小一起长大，几乎就没见过有什么事能难倒葬仪屋，无论是什么事，他都能一脸从容的应对，也只有爱人的安危才能让他如此紧张吧。
说起来，他在抢救的时候，也几乎要放弃了。
塞巴斯蒂安流的血太多，虽然他们一直在给他输血，可情况一直没有好转，他本来都准备好要出去告诉葬仪屋最终结果了，可谁知他刚要走，身后的助手就连忙叫住了他，欣喜的说他的各项生命体征又回升了。虽然身体仍旧很弱，但塞巴斯蒂安一直在坚持，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似的，也许他也感受到了肚子里这个小生命想要活下去的渴望了吧，最初塞巴斯蒂安下身开始流血的时候他们都以为这个孩子肯定不行了，但出乎意料的，这个孩子还活着，真是奇迹，目前只要母体能活下来就不成问题。
只要塞巴斯蒂安能醒过来，就没事。
葬仪屋一下子放松不少，他略微弯下了腰，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亚瑟默默的盯着葬仪屋，看他一副如获重生的模样，内心感慨万千。正在这时，好像终于注意到葬仪屋身旁还有一个人似的，科兰斯看向了他。这张脸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马上，科兰斯就想起来了——这不是那天早晨自己遇到的葬仪屋的同事吗？！
也就是葬仪屋口中的一直在追塞巴斯蒂安的那个很讨厌的家伙。
听葬仪屋说他在警校的时候就一直和亚瑟暗中较劲，最终把塞巴斯蒂安追到手的还是自己，可惜的是本以为毕业之后就能摆脱亚瑟了，可谁知分配工作的时候他们居然被分到了同一个地方。平日里工作时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很是让人恼火。谁知亚瑟内心也是这么想的，整日里看他们两个秀恩爱他心里更不舒服。
这么一看，亚瑟跟葬仪屋站在一起，也差不到哪里去的嘛，五官端正，个子又高，一看就是很招人喜欢的那种类型，而且他比葬仪屋还要高，为什么塞巴斯蒂安最后就选择了葬仪屋呢？嗯，貌似葬仪屋是他们三人中最矮的吧？
这么一想，葬仪屋居然是Alpha。
科兰斯眨了眨眼睛，亚瑟也注意到了科兰斯带着点探究的视线，于是和他对视。他目前和科兰斯唯一的接触就是那个不怎么愉快的早晨。
没想到葬仪屋还有一个这么厉害的朋友，医术高超，还掌管着整所医院，真是年轻有为。
因为科兰斯救了塞巴斯蒂安一命的缘故，亚瑟看向他的目光多了点尊敬。
科兰斯呆呆的点了点头。
葬仪屋没注意到旁边这俩人的互动，一心只想着塞巴斯蒂安，又问道：“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听葬仪屋这么问，科兰斯才回过神来，回答：“还处于昏迷中，虽然没生命危险了，但是要醒来可能有点困难，慢慢等吧。”
刚说完这句话，身后的手术门就打开了。
塞巴斯蒂安被人推了出来，他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脸色发白，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只是一晚上的时间而已，就让他变成了这样。
葬仪屋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塞巴斯蒂安，直到他被送进了病房，到现在，已经是早上六点了。科兰斯熬了一夜，黑眼圈都出来了。不过对于医生来说，熬夜是家常便饭，毕竟病人病发的时候可不管是早晨还是晚上。亚瑟的目光也紧紧跟随着塞巴斯蒂安，里面是藏不住的担忧。科兰斯自然也看到了他的眼神，没想到亚瑟还对塞巴斯蒂安不死心，真是够痴情的。
“那我现在能过去看看他吗？”葬仪屋问道。
科兰斯点点头。
于是葬仪屋头也不回的朝病房跑去。
这里只剩亚瑟和科兰斯了，听说塞巴斯蒂安没事，亚瑟这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他抬起手腕，一看表，发现已经六点多了，科兰斯忙了一晚上，肯定还没吃饭，于是为了表示感谢，亚瑟提出要替他买早饭。科兰斯愣愣的看着他，点点头，想着反正也没什么坏处，就答应了。买完早饭后，亚瑟又趁机多问了几句塞巴斯蒂安的情况，科兰斯都一一回答了。上次两人见面不怎么愉快，这次的气氛倒很平和。
护士们手忙脚乱的帮着忙，把塞巴斯蒂安挪到床上，各项数据确认没问题之后，这才离开。
葬仪屋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搬了个椅子，在塞巴斯蒂安的病床边坐下。
塞巴斯蒂安双眸紧闭，葬仪屋偷偷摸了一下他的手，发现他的手都是冰凉的，于是内心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楚。都这个时候了，葬仪屋发现自己居然还对他有感觉，那种情感，怎么也磨灭不了，被深深的刻在心里，牵挂着他的心。
葬仪屋又看向他的肚子，这一次，他没敢碰。
像护着什么珍宝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坏了。他根本没想到塞巴斯蒂安会怀孕，两人现在这种离了婚的关系，再要一个孩子，的确有些尴尬，而且这孩子以后归谁抚养都是问题。虽然他以前就计划着再要一个，但塞巴斯蒂安因为工作的原因，始终没同意，没想到第二次怀孕，居然是在这么意外的情况下。当时看到塞巴斯蒂安流血的时候，他整个心都慌乱了，第一反应是塞巴斯蒂安是不是得了什么病，然而直到把他放进救护车内，看着自己掌心内的血痕，一个猜测才隐隐浮上心头。对这个孩子，葬仪屋的心情很复杂，喜悦的是，他再次有了当父亲的感觉，担忧的是，以两人现在这种关系，塞巴斯蒂安不肯接受这第二个孩子。
看着塞巴斯蒂安消瘦的模样，葬仪屋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真的受了太多苦了。
无论如何，先醒过来。
一晚上没休息，葬仪屋终于也撑不住了，眼皮一直往下坠，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终于，他趴在病床边缘，睡了过去。
梦中，他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阳光热烈的下午，黑发男人占据他全部视线的那天。
光影斑驳，笑容醉人。
.
警校内，正是一片艳阳似火。
葬仪屋坐在树荫下，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冒烟了，这树虽然够大够粗，叶子也茂盛，但在这炎炎夏日却阻挡不了多少热量，不仅他，旁边也有好多人蔫蔫的坐在这里。葬仪屋人缘不错，号召力强，人也正直，所以基本上他走到哪，这些人就跟到哪。一大帮男人聚集在这树荫下，热度可想而知。葬仪屋松了松衬衣的领子，眯着眼说道：“你们就不能挪个地儿？”
“还能去哪？好不容易得来的休息时间，一会儿又要开始训练了，先在这里待一会儿吧！”
“可是一堆人挤在这，好热。” 葬仪屋抱怨道。
说着，还擦了擦额头上落下的汗水。
“你以为我们不热吗？该死，为什么今天这么热？人都要热爆了！”那个人闭着埋怨道。
仅有的十分钟休息时间，好多人都在闭目养神，缓解燥热，葬仪屋也是如此，可旁边却总是传来一些人说话的声音，只让他心烦意乱。
“为什么这次测试又是塞巴斯蒂安第一啊？那家伙，我以为他只是长得好看点罢了，没想到实力还挺强的，不会是作弊吧？” 其中一个人说道，“都是他，搞得葬仪屋这次又是第二。”
“别闹了，这家伙是有真本事，能和葬仪屋争个高下的，除了亚瑟，应该也只有他了吧。”
这段话，自然也落到了葬仪屋的耳朵里。他虽然不是什么争强好胜之人，但是能从他的手里把第一抢走的人，他还真有点好奇。睁开眼，他懒洋洋的说道：“成绩什么时候下来的？”
“啊，不是，我也是听的小道消息，这次第一还是那个塞巴斯蒂安。话说你见过他没？他的人气还挺高的，好多女孩子都喜欢他。” 那人笑嘻嘻的说道，看葬仪屋一脸疑惑的表情，大概就猜到是没见过了，于是继续说道：“没关系，你们不在一个部队，没见过他也很正常嘛！”
葬仪屋继续闭上眼睛，忍受着周身的燥热，出于直觉，他对塞巴斯蒂安这人没什么好感。好看？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到了战场上能当武器使？女孩子们追他又怎么了？又不是风流的贵公子，还能把人迷的神魂颠倒？如果自己是女生，就绝对不会被他迷住。更何况他还不是女生。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对另一个男人感兴趣？而且他的第一还说不定是怎么得来的呢。
“什么呀？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魅力，值得一堆女孩子去追他？又不是没见过美男，而且这里是军校，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葬仪屋说道，“他要是真那么好看，我还真想见识见识，看我会不会被他迷住。而且，我还要说，下次的第一肯定是我的，那人就等着失败吧。”
不知为何，周围忽然没有声音了。
好半天没听见有人说话，葬仪屋疑惑的睁开眼睛。
一双血红的眸子映入他的眼帘。
那一瞬间，葬仪屋的心跳猛的一滞。
面前是一个男人的面孔，优雅俊美至极，简直到了令人震惊的地步。他的眼睛深邃而柔和，嘴边挂着淡淡的笑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为他整个人笼罩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宛如神祗般不可侵犯。一时间，葬仪屋竟找不到任何一个词语来形容他的震撼的美。
早在塞巴斯蒂安来到这里的时候，其他人就好像有了默契一般，一言不发，都等着看葬仪屋的反应。 一时间，两人成了众人聚焦的中心。
葬仪屋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知道，当这个男人看向他的一瞬间，他的大脑里仿佛被放了一串烟花似的，一下子炸开了，炸的他大脑一片空白，语言功能也暂时丧失，而且心脏也跳的飞快，浑身好像被一层电流穿过，酥酥麻麻的。 一阵风吹过，树影摇曳，刚才还笼罩在身上的那股燥热也被驱散了不少。
他连忙坐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塞巴斯蒂安。
两人就这样无言的对视着。
葬仪屋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 可他的喉咙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心动的感觉——以前葬仪屋觉得这个词很抽象，而且根本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然而当这一刻降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反应比任何其他小说或电视剧中的男女主来的都要强烈。
“你想和我争第一？”那人先开口了。
葬仪屋发现他的声音也很好听，温柔而低沉，但并不让人讨厌，听了之后好像浑身都被春风抚过，十分舒适，简直就是听觉上的享受。
见葬仪屋还不说话，他旁边的一个人终于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这才让葬仪屋猛的回过神来。
眼神一下子清明了不少，葬仪屋眨眨眼睛，磕磕巴巴的说道：“是……是啊，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只想告诉你，你还是省省这个功夫吧，第一是我的，一个整天被我压一头的人也好意思说这些大话？真是羞人。”塞巴斯蒂安笑了笑，即便是带着点挑衅的态度，葬仪屋也发现自己并不讨厌。塞巴斯蒂安来的时候应该只听见了后半句，没听见他们前面在讨论什么，所以除了这个也没多说什么，对于葬仪屋这有些奇怪的模样，也没多想，以为他是被自己的气势给吓住了。
塞巴斯蒂安转过身，目光落在旁边的那些人身上，微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们都躲在这里偷懒，就剩你们了，快点集合吧。”
说完，转身就走了。
远处，一个紫色身影在等着他。葬仪屋也注意到了。那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但塞巴斯蒂安和他站在一起的竟然差不了多少。热辣的阳光笼罩在他身上，也显得他的身材格外修长。
“快过去吧，教官找你。”紫色身影说道。
“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你和那些人说了什么？还特意去找他们。”
“没什么，教官让我通知他们集合，没办法，正好从他们班路过就被他们的教官给逮住了。”
“那还真是有够倒霉的。”
“呵……别提了。”
他们走后许久，连身影都消失不见了，葬仪屋还愣愣的盯着那个方向，好长时间都没缓过神来。其他人见他这副模样，一副看透了什么似的，笑嘻嘻的推了他一把，说道：“喂！葬仪屋！刚才你说什么来着？绝对不会被他迷住？看看你，眼珠子都直了！是不是看上他了？但你还是死心吧，他将来可是要成为Alpha的。”
“我的。”
“什么？”
“我的。”
是说下次的第一是他的？
“那当然了，肯定是你的！” 那人笑着说道。
葬仪屋听后，转过头来愣愣的看着他，身体几乎因为激动而略微颤抖，“你也这么觉得？”
“那当然，你出手，谁拦得住你？”
“不过，刚才和他在一起的那人是谁？”
“那个紫头发的高个子？他叫亚瑟，成绩也不错，从没有出过前三，真是让人嫉妒啊。”
不过葬仪屋关心的可不是成绩，而是他和塞巴斯蒂安的关系。他皱起眉，小声说道：“他们的关系看起来还挺好的。他们以前认识吗？”
葬仪屋很小以前就听说过亚瑟这人的名字，只不过一直没放在心上，今日看他和塞巴斯蒂安这么亲密，心里也不免有些难受。
“这我就不知道了，注意到之后他俩就经常在一起了，不过据说从来都是亚瑟去主动找他的。”
葬仪屋再次眯起眼睛，“我的。”
有这样一种感觉——非他不可。
这一生，这一辈子，都只想要他一个人，除他之外谁都不行。
“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嘀咕什么你的我的，喂，别告诉我你真的看上他了！你是Alpha吧？他将来也肯定是要成为Alpha的，你们两个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有结果。”那个人推了他一把，说道。
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似的泼在葬仪屋的身上。
Alpha？塞巴斯蒂安是Alpha？
“他已经分化出性别了吗？”他急忙问道。
“没有，好像是因为身体原因，所以分化的速度比同龄人慢一些，但也差不了多少，大概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变成优秀的Alpha了吧？而且你看他这么优秀，这么完美，做什么都那么强，毫无疑问以后肯定要成为Alpha的，你还是别妄想了，而且有亚瑟在他身边，你怎么接近他？”
听到这里，葬仪屋好像受了莫大的打击似的，托着腮，小声嘀咕道：“这么好的人，他不是Omega诶。天哪，他居然不是Omega。”
“Omega？你想让他成为Omega？喂！要是让他听见了，他肯定饶不了你。他这个人自尊心很强的，虽然不歧视Omega，但是肯定不希望自己成为弱小的Omega的。”他急忙解释道。
葬仪屋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似的，目光游离， 呆呆的说道：“他要是Omega的话该多好啊。”
“你刚才不是还说你肯定不会被他迷住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喂！你还清醒吗？”
其他人看到葬仪屋这副样子也惊了一下。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葬仪屋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呆滞的眼神，傻乎乎的笑容，完全一副陷入爱情漩涡的模样。刚才还说绝对不会看上他，结果现在这么快就变卦，那个人着急了，连忙又推了推葬仪屋，说道：“喂！别忽略了亚瑟！”
葬仪屋打了个激灵：“什么？”
“亚瑟和塞巴斯蒂安走这么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绝对是看上塞巴斯蒂安了。你还有机会吗？更何况塞巴斯蒂安连性别都没分化呢。”
葬仪屋如临大敌，道：“亚瑟？他……他也？”
这一次葬仪屋的关注点依旧不对劲。“这还用猜？一看就能看出来了吧？绝对是看上他了。”
浑身好像被火烧了似的，葬仪屋握了握拳头，嘴唇却向上勾了起来，眼神里全是戏谑和志在必得的自信，他站起身来，在树下伸了个懒腰，又抻了抻胳膊，光影斑驳，数不清的光圈落在他身上，亮闪闪的，照的他愈发耀目。
亚瑟？
有意思。
敢和我抢人？
其他人见葬仪屋这样，都愣了一下，以为他哪里受刺激了，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葬仪屋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不好意思，从今天起，他就是我的了。”
听了他的话，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什……什么？”
“我说，塞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斯，这个人，从今天起，是我的了。”葬仪屋目光坚定，“谁也别想抢。”
梦醒，恍若隔世。大脑一片眩晕。
扭头看向外边，阳光已经很明媚了，和梦中一样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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