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心射手

姬发我老婆

爱你也是本能(30)

【Thirty】

这一觉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却睡得葬仪屋很头痛,凝神一想,可能是因为一直趴着,这才难受的。外面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冬日的阳光穿透玻璃,穿透空气,洋洋洒洒的落入屋内。

塞巴斯蒂安依旧在昏睡,明媚的阳光照的他皮肤愈发苍白,甚至连每一根眼睫毛都数的清楚。葬仪屋揉了揉眼睛,认真地看着他俊秀的侧颜,生怕他下一刻就会消失似的。经历了昨晚那样的事,他总是提心吊胆的,总怕一个转身,一个回头,塞巴斯蒂安就会消失在眼前。

这一晚上没出现什么意外,塞巴斯蒂安依旧安稳的睡着。

葬仪屋再次碰了碰塞巴斯蒂安的手指,这一次温暖了许多,但比起正常温度,还是很冷。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和我说说话呀?”葬仪屋喃喃自语,趴在了床边,一手仍旧勾着塞巴斯蒂安冰冷的手指。

塞巴斯蒂安毫无反应。

葬仪屋抬眸看着他:“你必须醒过来,那件事我们可以再谈,我和Ansel都不能离开你。”

黑发男人的睫毛略微颤了一下。

葬仪屋并没有注意到,叹了口气,刚站起来,准备走向外面,却发现原本自己抓着的那根手指,轻轻的勾住了他的手。葬仪屋立刻回过了头。很轻很轻,轻到很容易让人忽略,但葬仪屋生怕错过塞巴斯蒂安的一丝一毫反应,因此很细心,他一动,葬仪屋立刻就察觉到了。

他猛的一紧张,连忙坐了下来,紧紧抓住了对方的手,小声说道:“能听见我说话吗?”

刚才可能是葬仪屋的错觉,塞巴斯蒂安动完那一下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反应了。

葬仪屋却不肯放弃,因为这是塞巴斯蒂安第一次有反应,关乎他能不能醒来,他不敢放松。

葬仪屋又坐了回来,紧紧抓着塞巴斯蒂安的手,埋入自己的脸颊,闭上眼睛,用自己的温度温暖他。他又开口了:“知道吗?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还在警校的时候了。”

“那是夏天,我第一次遇见你。”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迷住了。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人,以后一定是属于我的。”

葬仪屋声音沙哑,低头笑了一下,眼眶却忍不住湿润了。

“直到现在,我都坚信,你是我的。”

“离婚那件事把你吓坏了吧?早知道这招对凯里没用,我就不这样伤害你了。可是,塞巴斯蒂安,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千万别藏着掖着,就算再痛苦,再见不了光,也要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醒来之后没办法面对我,所以才不想醒的?这种事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Ansel好不容易被你救回来,他还在等着你醒过来呢。”

“我知道你很累了,我不在的这几个月辛苦你了,以后我回来,我们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安静的病房内,桌边的百合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白色花瓣极为娇嫩,上面还带着水珠。

“我最喜欢哄你了,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我哄一哄,你就立马不生气了,这一次你也睁开眼睛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葬仪屋也不管塞巴斯蒂安能不能听到了,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话,满心期盼着他能醒过来。

然而两个小时的睡眠根本不够,没过一会儿,葬仪屋就又困了,但他强撑着,生怕自己睡过去之后,塞巴斯蒂安醒来,自己还不知道。他抓紧了塞巴斯蒂安的手指,像以前那样,替他暖着掌心,用尽全部的温柔,无比虔诚。

以前每次冬天的时候,自己就会像这样紧紧抓着塞巴斯蒂安的手,替他暖手,有时候走在大街上,风特别冷的话,他就直接拉着塞巴斯蒂安的手,把两人的手都塞进口袋里。有时候塞巴斯蒂安脸皮薄,不好意思和他这样亲密,怕被别人看见,所以很抗拒。但抗拒归抗拒,他再怎么抗拒,也挣脱不了葬仪屋的手。他承认自己其实也贪恋葬仪屋的温度。这个有些苍白的男人,在冬天的时候身体出乎意料的温暖。

病房内有暖气,但可能是失血过多,塞巴斯蒂安的身体很冰冷。葬仪屋低头在他的手指上轻轻吻了一下,目光上移,看到了他缠绕着绷带的手臂。那里,为了救Ansel,而中了弹。

心疼的用视线细细吻过那道伤口。塞巴斯蒂安身上的每一块伤疤,每一块伤口,他都记得。

只是这次凯里射的位置很不准,听科兰斯说貌似击中了骨头,以后要握枪,可能性不大了。

对警/察来说,枪是他们的命,是无论如何也要拿在手里的武器,而手受了伤,不灵活了,要重新握枪,命中率会大大下降。塞巴斯蒂安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葬仪屋再清楚不过,警校的时候他就经常和别人比,嘴上不说,但心里却较着劲,尤其重视射击科目。等他醒来之后要是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握枪了,该有多绝望。

葬仪屋不敢去想。

“Ansel是我们的孩子,我有权保护他的安全,以后再碰到这种事,千万不要一个人硬撑,一定要告诉我,凯里既然把你叫过去,根本就没打算让你和Ansel活着离开,如果不是亚瑟察觉到不对劲,你此时此刻会变成什么样,谁都说不准。”葬仪屋说道,“……你这人,除了被凯里威胁不能报警之外,其实也在和我较劲吧?”

“脾气这么倔,一点都不好玩。”

塞巴斯蒂安脾气是很倔,也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身为Omega,难免会被人说三道四,一有什么地方比不过别人就会被说成Omega天生就弱之类的话。这次葬仪屋和他离婚,大大打击了塞巴斯蒂安,因此即便知道是自己错了,为了心底那股倔劲,他也不想向葬仪屋求助。

“说起来……这个孩子……”

葬仪屋又看向塞巴斯蒂安的肚子。

听科兰斯说这孩子才一个月,根本不显怀,所以凯里和塞巴斯蒂安都没发现。恐怕就算身体出现了怀孕反应,塞巴斯蒂安也会下意识的去忽略,不肯承认自己怀孕了的事实吧。那种情况下,他和葬仪屋都已经离婚了,这个时候再怀孕,的确会让两人的关系很尴尬。能理解。

这是两人第二个孩子了。第一次怀孕时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就因为怀孕,塞巴斯蒂安不得不推掉了一个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任务,结果就这样泡汤了,为此塞巴斯蒂安还大闹了一场。

想到这里,葬仪屋忍不住笑了一下。

“第一个是男孩,第二个我们就要女孩好不好?Ansel那么听话,以后肯定很宠这个妹妹。”

明明还不知道是男是女,葬仪屋就擅自决定起来了。他有种感觉,这个孩子,肯定是女孩。

这个孩子,要和塞巴斯蒂安一样漂亮,一定是红色的眼睛,乌黑秀丽的长发,扎两个小辫子,穿公主裙,粉粉嫩嫩的一定非常可爱。

光是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葬仪屋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两个人的结晶,一个小生命,在肚子里慢慢发育完整,有了小手和小腿,有了心跳,然后会动。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已经有过一个了,再来一次的时候这种感觉还是非常新奇,就好像是第一次体验一样。

可是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脑子里总是浮现出那三个手下死亡时的画面。

三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只要不想这事,他发现自己还是很爱塞巴斯蒂安的,可是如今两人之间隔了这样一座大山,想要跨过去,谈何容易,要他忘了那三个人的音容,和害死了他们的人相亲相爱,葬仪屋做不到。

感情太复杂太矛盾,葬仪屋找不到解决方法,只能苦笑一声。

“……你这,可让我怎么办?”

“总是让我对你无可奈何。”

想恨你,做不到。不恨你,良心上又过不去。

葬仪屋发现,每次都是塞巴斯蒂安会让自己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做出艰难的选择。

这样灼热的感情,明明很想去守护,眼前的男人却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他就是杀害了那三个人的凶手。知道真相之前他还能用塞巴斯蒂安不是故意的,这只是失误来安慰自己,可事到如今,自从知道塞巴斯蒂安原来是真的故意陷害的时候,一开始他的确很愤怒,但平静下来之后,那种感情就开始变得极为复杂了。

他现在连爱一个人,都无法爱的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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